魏 力 │ 全球最危险的灰犀牛是民粹主义

魏力，恒昌首席经济学家，曾任中信证券国际董事总经理、德意志银行和花旗集团全球市场部董事、纽约股票交易所高级行政人员和董事总经理、美国依阿华州立大学终身制助理金融教授、上海交易所第一任高级金融专家、以色列特拉维夫股票交易所高级专家；研究领域包括金融市场有效性、金融替代品定价与流动性、交易机制、负债驱动投资和公司治理；多年参与并投身多项社会公益事业，曾担任全美华人金融协会理事会理事长，现任香港知行教育基金会理事；获美国犹他大学金融博士，清华大学管理硕士和清华大学管理信息系统学士学位。

以下是魏力博士演讲全文：

今天非常荣幸来到清华五道口，我就是清华土生土长的理工女，今天的演讲会跟大家谈一谈经济之外的一些思考，汇报一下我们过去的研究。

今天我来谈一些思维和政治框架下的内容，民粹主义。民粹主义实际上是一个民主制度的阴影，民主制度集中老百姓的智慧，应该得到一个最优的政策倾向，但是现在我们发现，过去几年民粹主义的兴起使整个政策偏离最优而到了次优，它操纵了一些民主制度，同时宣扬个人崇拜、集权和仇视。这样的政策下，容易产生极左和极右，接下来我会给大家举几个例子，然后来看一下这样的灰犀牛会怎样影响中国长期的经济政策发展。

大家都知道“退欧”之后让全世界大跌眼镜的情况是，6月23日，结束公投，在6月24日，很多人开始去搜索，什么是退欧，他们在不明白“退欧”真正含义的情况下已经投票反对退欧。

同时我们又看到的一种很危险的民粹主义是特朗普在6月24日到了欧洲，他也说了一句话是“我们也要把国家拿回来”，这是非常明显的保守主义倾向。民粹主义倾向于许诺给普通平民大众一些好处，比如在特朗普竞选时，他说要减税，同时会有工作薪资的提高。这些许诺使得很多百姓容易受到煽动和影响，从而使他得到支持。特朗普在11月初赢得竞选，在这之前的8月份时，他是没有领先的。这时候一个人物出现了，他就是班农，他在最后两个月的时间内，把特朗普的竞选结果扳回来，最后赢了对手希拉里。特朗普在最后两个月能扳倒希拉里，有很多的政策倾向来自于班农。班农就是一个极右的民粹主义。

同时，大家可以看到法国国民阵线联盟，勒庞当时在和马克龙竞选的时候曾经提出如果她战胜了马克龙，要直接脱欧，这件事情在欧洲有非常大的影响。再看意大利，五星运动也是目前兴起的一个民粹主义联盟。2013年-2018年，它的支持率不断提高，实际上它宣扬的也是一种保守主义，一种反全球化，继英国退欧之后，它也要宣扬脱欧。我们再看德国，在默克尔退休之后的后默克尔时代，德国出现了选择党，它也是一个民粹的党，主张也是比较极端的。

过去的5到10年之间是新一轮的民粹盛行阶段。桥水于2017年做了一个非常深入的民粹主义研究，他们的结论是说在最近2017年的时候，民粹主义的倾向达到了百年以来第二次高度。第一次高度是二战之前，1930年左右。

二战之前的德国，希特勒是一个非常极端的民粹主义，他宣传的是极端自我保护，同时是一种侵略的主张。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右派民粹主义，他们宣扬的是反全球化、反移民、反精英思想，这些都是潜在的危险。美国政府停摆，特朗普政府和美国议会之间的矛盾都是在移民问题上政策的不同。

接下来我们谈到左派民粹主义，29岁新入选的纽约州的众议员，现在国际称她为AOC卡西奥·科特兹，她的主张是对超高收入的人征收额外的税。另一个麻省参议员也具有非常令人震惊的左派民粹的倾向，她说她要对财富5000万和1个亿之上的财富征收财富税，同时，她提出上台之后要把Facebook、苹果、Google、亚马逊这些美国科技联盟公司打散。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民粹主义倾向，它产生于贫富极端分化的时候，经济滞涨的时候，百姓生活质量下降的时候，在迷茫和不满政府的状态下，很容易被煽动。

民粹主义一旦出现之后，我们就看到特朗普的贸易摩擦，刚才我们几位首席讲的美中的贸易摩擦，然后转到美欧之间，这对经济复苏和全球贸易的影响会很大。同时，我们看到中国在进入WTO之后是一个胜出，但未来这样一个格局会发生变化。同时，我们看到目前中国进出口的顺差急剧下降，对未来我们经济的影响是很大的。如果欧元出现了一些波动，欧元占美元指数比例很大，会不会使得美元巨大的波动进而影响到我们长期的汇率稳定。

刚才几位首席也讲了，未来中国的发展要调结构、稳杠杆，还谈论到人口红利问题以及流动性等。这些都会使得接下来在中国长期宏观政策制定中要考虑到潜在的经济框架的一些制约因素，包括三轮的杠杆以及我们今天谈的一些话题。

那么，这样一个潜在的灰犀牛会不会影响到长期的人民币国际化、一带一路和整个经济再走出繁荣富强的十年，以及新旧动能的转换，以及今年我们两会提出来的“六稳”都非常重要。

谢谢大家！